[Draco生贺]他所拥有

-六年级 为糖而写 带玻璃渣
-主蛇院友情 cp自由心证
-愿我的在家族式的骄傲里长大的骄傲的小王子一直骄傲 长久骄傲 骄傲一辈子
在另一个世界 这个人把心掏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


英伦三岛有凉爽的夏季,没雨的日子常是片湛蓝的好天。
德拉科经过长廊时抬头仰望,霍格沃兹古老的尖顶伸进了上方纯蓝色的明镜,偶有的几片卷云极薄极轻又飘的极高,阳光透过轻云,就像金线被引过洁白的柔纱,丝丝缕缕照在塔尖上,高处的窗子反出耀眼白光。

走廊一侧洒满了金光,他抱着一摞书,从靠内的阴影里走过,身影隐在暗里,余光能瞥见身侧的明朗,纤尘在亮得几乎具象化的光线里上下翻飞,好像能永久飞扬,永不会落地。

皮鞋在地上敲出“笃笃”的轻响,成了空荡走廊里的唯一声响。手工真皮需精心养护,却不对他的生活有什么影响——他已远离扫帚与球场。穿过廊道途经某栋灰暗的塔楼,魔法让古堡变得神秘,而岁月给予它尘灰。即使有家养小精灵的日常清扫,昏暗的光线仍给人落满灰尘的错觉,好像随时有大团浮尘随呼吸进入自己的鼻腔,堵上活命的通道。

想起在廊上看到的尖塔与天空,德拉科嗤笑一声:“大概还该加上一大群飞翔的白鸽,衬着这么幅美好的画面诠释下爱、和平与希望吧?”边不驯地勾着半边唇角,他边忘了自己方才眼底的艳羡与渴望。
好像想来点什么甜蜜的东西…他口袋里有盒未拆封的糖果,被施了缩小咒的包裹安静地躺在口袋角落,不重却紧牵着人心。
生日糖果,十数年如一日的妈妈手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布莱克小姐,在嫁作马尔福夫人后有了制作糖果的习惯——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她最疼的独子,嗜甜且偏爱纯人工糖果。自小用金加隆娇惯的口味挑剔又讲究,只有妈妈的手艺是绝对的珍爱,什么种类,什么口味都是喜欢。

丈夫进了阿兹卡班的马尔福夫人,只有在为儿子准备糖果时才是真正的开心。不像人前的“我没事”,而是真正不掺忧虑的喜悦——甜香的包围里,她心里全是那个漂亮的金发孩子,那个她一点点养大的孩子的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学步,第一次换牙……是那孩子懵懵懂懂的一声“mama”,是那孩子缺了门牙说话漏风时不高兴鼓起的苹果脸,是那孩子初玩魁地奇时扬在风里的笑。
和丈夫不同,卢修斯希望德拉科学会内敛学会伪装,就像只有自己才知道后手的棋局,把一举一动都掩饰得旁人看不出情绪。纳西莎却不在乎,而她也清楚卢修斯的口是心非——正是大马尔福先生跟她一起,把他们的孩子从小骄纵得不可一世,跋扈又张扬。

马尔福养起了德拉科的傲慢。他家世好,长得又讨人喜欢,身边人往往顺着他捧,万事由他高兴。他起点便在云端,一路阳光灿烂,伸手即摘星得月,从不用沾一点儿尘埃。


从前的德拉科,自我介绍以姓氏起头,先念姓氏,再说全名。“My name is Malfoy.Draco Malfoy.”
从前的德拉科,在餐厅长桌上得意地拆开妈妈的包裹,故意让五彩缤纷的糖果迎着灯光大把地铺开,心满意足的享受同伴的羡慕与夸赞,享受成为目光的焦点。

今天的午餐,马尔福家的白隼一抖翅膀,大摇大摆地放下了母亲的生日包裹,姿态傲慢的一如往常。和照旧架子老大的宠物不同,德拉科魔杖在袍子底下微摆,几乎在白隼放下包裹的同一时刻,桌上就干净得毫发不剩,只有他的口袋里多了些重量。
要不是仍昂着脑袋停在盘沿的白隼,几乎没人会以为马尔福少爷收到了什么——自然也招不来什么目光。
他像是刻意,又仿佛不经意地避免着他人的瞩目——自父亲进去以后。为了什么?为那些目光里的冷落,嘲笑,甚至是怜悯?他喜欢被人所注目,却不是以这样的视线。德拉科马尔福只想、只要也只能接受羡慕、崇拜哪怕嫉妒的目光,而非这样。

于是他就没注意到,今天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他以前很熟悉的东西。


等他发现了这种变化,是在临近门禁。
夜晚的霍格沃兹城堡灯火通明。他独自游逛在黑湖边上,脚下踢起某颗石子,石子落水发出“扑通”一声响。德拉科看向城堡,一个个窗口把夜色晕出一片片或黄或橘温暖的光,像此时夜幕里闪烁的星辰,明亮,且叫人憧憬。
格兰芬多塔楼亮着一盏盏灯,他几乎能想象出狮子们在里边笑、闹,边谈天边下巫师棋。
而斯莱特林休息室就在这黑湖底下。在这水下的某个地方,他熟悉的人们也许对坐谈笑,也许借鉴着作业,又或者还有人兴起跳一段交谊舞。潘西大概正挽着达芙妮的手臂说悄悄话吧?布雷斯那家伙也许正想念他——和他近乎完美的魔药作业。他不自觉笑了,却又被心上比夜色还沉的什么压抑着,拖着嘴角无法真正上扬。

他为什么不回去?因为不知如何融入那一片曾经的日常?是该像从前那样占据着最中央的沙发里最舒服的软垫,还是顺应马尔福势微的现状,表现得像平常他所忽视的人们表现的那样?

快到门禁,休息室里想来人群已散。在回去的地道上,德拉科迎面遇上了斯拉格霍恩。

老鼻涕虫!他暗啧一声,扬着下巴,点头行礼的幅度微不可察,哪里是面对教授的态度。把马尔福当成什么?不邀请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也就算了,竟还在费尔奇拎着他德拉科马尔福的后领时无动于衷,继续谈笑风生!在众人面前出丑的记忆与两年前被变成白鼬上蹿下跳混在了一起,逼得他咬紧了后牙,仿佛被扇了一巴掌。

出乎意料的是,看到他冷淡神色的斯拉格霍恩不但毫无不快之意,竟还殷勤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堆到了一块儿——那是他曾不知几次,在形形色色人脸上见过的讨好笑容——也是他已多日未得到的。
斯拉格霍恩搓着手,貌似熟稔地同他寒暄:“小马尔福先生…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你过了愉快的一天。”
这算什么?德拉科讶异挑眉,又飞快将动作变成了仿佛喜悦的扬眉。藏起心里的不屑一顾,他用公式化的微笑与感谢回应,就像父亲所希望的那样。

边走到了休息室门口,德拉科都还边能回忆起斯拉格霍恩的目光——讨好,深处还藏着几分莫名的惊疑。本来他该看不出这种老狐狸的情绪,可德拉科实在是见惯了这样惊惧或谄媚的目光,就像小时候,每次他刚对人介绍身份,那些人露出的神情。
不是不享受,他只是有些奇怪:老东西还转性了不成?

休息室的门一开,谅他有再多的谜团疑虑,也该在瞬间全抛诸脑后了——“生日快乐!Surprise!”潘西的魔杖源源不断溢出鲜花,女孩儿的眼睛亮亮的,笑意比花还甜。没等他一瞬瞪大的双眼复原,布雷斯从沙发后探出头来,随之出现的还有个双层蛋糕,他喜欢的巧克力味。

“……”他张嘴却哑然,扬起的笑代替了言语。亲吻过潘西的双颊,他给了布雷斯一个拥抱,顺手沾了一指头巧克力糖浆。
“哇噢,值得称赞的餐桌礼仪~”懒洋洋瞥了眼布雷斯调侃的笑,德拉科舔掉指尖的蜜糖:“我过生日我最大,你管我?”
布雷斯说话的同时,潘西越过德拉科的肩膀,也沾着尝了口最上边的奶油。她神色飞扬地勾着德拉科颈项,脸颊贴在他肩头:“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在深夜吃一点甜食…体重涨了可要你负责!”


休息室被烛光笼罩,玻璃窗外偶尔闪过绚丽的游鱼。潘西变出的花还散落在门前,沙发上堆了他俩送的生日礼物。
那是个多年后还被时常想起的温暖夏夜,有糖果蛋糕,有礼物惊喜,有伙伴在一起欢笑,有少年时代、青春岁月的闪光。

潘西坐在沙发背上,大咧咧晃荡着双腿。布雷斯倚着沙发扶手,低头吃了块蛋糕。德拉科?朋友的礼物要留到宿舍独自享受,他拆开了妈妈寄来的包裹,手工制作的牛轧糖每颗都是不同的味道。某颗的奶味稍浓,某颗夹着多些榛果,奶与糖的比例带来一个个别样的惊喜,又都揉进了母亲同样的爱意。


边玩边聊,德拉科说起了门外遇到的斯拉格霍恩:“他居然还祝我生日快乐…”
“啧!”潘西佯作气愤地瞪圆了杏眼,“竟然被那家伙抢了先!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他!”德拉科看看她愤愤嘟起的双唇,朝里边塞了颗糖:“什么告诉他?”

“嘿嘿…”那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秘密。”

当然,不久后的他仍全知道发生了什么——潘西和布雷斯故意往教授耳朵里传了假消息,说是有斯莱特林社交会,欢迎每个人入场。传来传去,斯拉格霍恩只听说有宴会,很多人,时间似乎是6月5日,却一直不知道具体的钟点和地点。
这可是社交的机会!斯拉格霍恩能不参与吗?于是这天上午,他终于在下课后拉住了某个斯莱特林:“听说今天有个宴会?”

潘西和布雷斯装作无意地与他们擦肩,潘西回头给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冷淡道:“教授,今天只有一个马尔福少爷的私人生日宴会。” “是的,”布雷斯挂着平日的随和笑容,“我们不希望您知道详情。”

几乎是当着众人,明着驳了一回教授的面子!
于是明眼人又该寻思了:扎比尼和帕金森家的继承人怎么那么向着马尔福少爷?莫不是得了什么内部的消息,马尔福家其实从未衰落?



这个晚上的德拉科不了解情况,但这并不妨碍他猜到好友一定做了什么。他了然地笑笑,没有感谢,在心里记上的一笔却更胜感谢。
这个晚上的德拉科,含着母亲的糖果,有着好友的陪伴,尽情地欢笑、放松。前路上还会有更多的麻烦——黑魔王,救世主,急需振兴的荣耀,还有种种的困阻纷扰。

可这些都将过去——而现在他所拥有的,这些才将永留,将被长记。



湖水像被撒进了细碎的黄金白银,从上边开始染下耀眼的光芒。幽深的黑湖底部本该终年见不到天日,但魔法让一切可能。玻璃外是幽绿湖水,水中掺进了点点金光,如星芒,如碎钻——不像他在廊上看到的晴空明日,却同样美丽,且更加难得。

“德拉科!”潘西兴奋笑着,“你看,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了。


-End-
-感谢有耐心看完的姑娘 自己用喜欢的节奏一路写下来的故事 全都是自己的喜好-
-德拉科生日快乐 天天快乐 快乐过岁岁年年-
-201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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