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生贺] 少年与少年

-不知道有啥意义的胡乱时空穿越

-越中心向 cp自由心证


01.

落地窗帘只拉了薄薄的一层,冬日的阳光没什么阻碍地照进室内,正对着窗的羊毛地毯上散落着卡带和游戏机,抱枕三三两两地堆在一起,上面还盖着条绒毯。

软乎乎的毯子一半摊在边上,另一半卷着个侧身睡着的青年,他大半张脸埋进了枕头堆里,只露出墨绿的发丝和被晨光照着的小半张脸,颊肉被压出个柔软的小包子,随着“呼——呼——”的呼吸起伏慢慢鼓起又放下。与尚留着孩子气的脸蛋不同,这人身材修长,加上小毛毯被扯得歪歪扭扭,居然有一只光裸的脚露在外边,虽然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还是嘟哝了声,重新把全身缩回毯子里,卧成了个毛绒绒的茧。


“这家伙,还蛮会享受的嘛。”同样一头墨绿短发的少年蹲下来仔细端详地毯上的游戏设备,边捡起几盘卡带盒翻看简介,边满意地眯起眼,“而且,他看起来快有一米八了。”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还睡着的青年完全是这少年长开了之后的模样,那双现在还轻轻阖着,只有睫毛偶尔微颤的眼睛,如果睁开来,一定也是这样一对琥珀样的猫眼,圆圆亮亮,眼尾神气地微微挑起,清澈地映着阳光。


突然,青年团起的毯子弹动了起来,却不是他醒了,而是另一个小东西:“喵呜~”,一只浑身米白,圆脸、耳朵、尾巴和四爪棕黑的猫咪从薄毯底下钻出来,甩甩一身蓬蓬的长毛,迈着肥肥短短的四肢跑向还蹲在地上的少年,似乎是想跳上他的膝头,却扑了个空,直直落在了地上。它一个翻滚坐起来,又“喵?”了一句,歪头盯着这个明明熟悉却碰不到的人类舔起爪子。


这碰不到的少年不是幽灵,而是十二岁的越前龙马,他也不是私闯民宅,而是不知怎的就发现自己站在了这个房间里,而且在他心里,有一个很清楚的认知——地上还睡着的那个人,是长大后的自己。


没有给卡鲁宾太多困惑的时间,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来,不远处餐桌上有通话提示时一闪一闪的屏幕亮光,青年被吵得用毯子蒙住脑袋,整个人窝得更紧了,却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猫咪的视线随着铃声响起离开小主人,它跳向窝成一团的青年,在毯子上一蹦——“呜哇!!”


被青年顶着一头炸毛了的乱发弹起来的样子惹笑,又反应过来这是未来的自己,龙马撇撇嘴,看着青年揉着眼睛赤脚走向餐桌,拿起手机:“喂?”


“怎么是你啊……诶?飞机?”对面好像提到了某段紧急行程,青年的双眼一下子瞪得溜圆,急急忙忙冲向衣柜,把手机开了免提往边上一丢,开始往身上套大衣长裤。


“之前不是跟家里还有你那些学长说好了?圣诞节回日本一起过,小不点你不会又打游戏睡过头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青年和少年同时挑眉不爽道:“我起床了!”


“是刚爬起来吧?我在楼下等你,早餐已经买好了,你弄好了下来上车。”


“知呜……道噢……了嗷”青年对着镜子一手刷牙,一手抓了把梳子开始对付睡翘的头发。


交待得差不多了,那个声音又带了许多笑意,让人完全可以想见对面那张坏笑着的脸:“小不点,知道今天应该对辛苦叫你起床还一早来接你的哥哥说什么吗?”


“呜噜呜噜”漱完口,青年开始洗脸,声音在毛巾底下闷闷的:“嗯?什么?”


“喂喂喂,小不点,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催了几遍,那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啊?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青年边穿鞋边拽过门边的网球袋,卡鲁宾自觉地跳了进去,他开门出去的时候还佯装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12月23日,怎么了?”


少年跟着他出了门,听见那声音彻底抓狂:“哈?我可把你丢在这不管了!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吧!”


“进电梯了,不说了。”青年干脆地挂了电话,“两”个人在电梯里齐齐放声笑起来,显然对今天是什么日子清楚得很,两对猫眼里都闪着同样得意的恶作剧成功的光。


显然,电话那头最后的威胁并没有成真,红色的私家车停在门口,驾驶座上的男人刚要开口算账,青年就先抢了他的话头:“生日快乐。”


“饶了你,早饭拿去!”同样墨绿短发的男人把温热的便当盒放在青年膝头,伸手帮人扣上了安全带。他好像是气笑了,又好像根本没有真的生气过,只是顺着青年的意,陪着他演了场戏。 



02.

“您好,我们是之前和您联系过的,想要为越前龙马选手做一个专门企划,希望可以采访到身为曾经队友的您。”


懒得跟着那两个人去机场再转航班,龙马没有上那辆车,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突然进入了另一段时空。这里的记者正在采访曾经青学的学长,透露出了不少跟未来相关的信息,还有看起来很软很适合小憩的沙发椅。

沙发椅对面的墙上挂着个小电视,点播正在放这里的越前龙马的比赛录像。在观众的掌声和主持人的惊呼中,跃起扣杀的青年轻盈落地,衣摆在风里高高扬起,分明是还没占到优势的激烈对局,他双眼却越来越亮,笑容越来越开怀。


闲谈客套结束,电视关闭,采访开始。少年窝在椅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边上的采访开始思考,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看到的是不是真正的未来并不重要,未来到底是好是坏也不重要,无论导向的是什么方向,在每个做出选择的时刻,他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慢慢地,少年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悠长。最后,他垂下头,歪在椅背上睡着了。


也许,少年此刻身在此地,并不是出于自己对于未来的好奇,对当下有足够自信的人并不过多地关心未来。可是,在更加遥远,也许比穿越未来时空更远的地方,有人爱了许多年,想了许多年,想他的未来,想他会到达的地方,想他还会不会有梦,有爱,有希望。



“越前选手在近期的比赛里成绩一直很好,您对他的网球怎么看呢?”


“越前的网球一直很强,他的成长从来没有停下。”


“曾经的越前南次郎选手在职业巅峰突然退出赛场,现在外界也一直有声音,猜测越前龙马选手会在职业比赛里活跃多久。您怎么认为呢?”


“越前对网球,我们对网球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一天。不管还在不在赛场上,我们都不会停止锻炼自己。只要还有值得挑战的对手,我们就一定会继续追求比赛。”


“那您觉得大满贯冠军会不会代表着胜无可胜,再也没有对手值得挑战了呢?”


“只要还有人热爱网球,就永远没有绝对的胜利者。这座山是没有顶峰的,我们永远都在路上。”


“我们都知道,越前选手一直没有加入外界的俱乐部,而是自己参与了一个新俱乐部的创立,据了解,这个俱乐部的创始成员包含了许多像您一样来自日本的现役职业选手,背后还有迹部财团的注资,他一直都是一个比较自由的选手,这是不是支持他热爱网球的一个方面呢?”


“我们创立这个俱乐部的目的,正是希望能够给更多对网球有热爱、有天赋的人可以自由打球的机会,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可以爱上网球,追求自己的网球。”


“我们听说,俱乐部中的知名现役选手会定期对其中的训练生进行教学,好像每次轮到越前选手,俱乐部的训练时间都会自发增加?是越前选手在指导他人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心得吗?”


“呵呵,应该只是因为越前他自己忘记了时间吧。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打起网球来什么都不管,初中那时候有次比赛,他和对手一直打到天黑还没结束,比赛按规则顺延到了第二天早上。结果早上比赛开始,场地上两个选手都不见影子。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和对手在赛场外的草地上睡得正熟,手里还抓着网球拍……这家伙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和对手又打了半晚上球。”


“嘁,前辈还差的远呢……”刚醒过来就听见前辈爆料自己当初的糗事,龙马习惯性想拉下帽檐,忘了自己没戴那顶白帽子,抬手拉了个空。


03.

跳下椅子,龙马发现四周的环境已经变了个样。这一回,自己身边是熟悉的河村寿司店,周围是熟悉的吵吵闹闹的学长们。


许多年过去,寿司店变大了一些,好像也已经翻新过了。装修还是经典的和式,墙上的挂画多了些新的,旧的那些却也依然还在那里。

围着围裙挽着袖子捏饭团的河村学长,坐在吧台前跟河村学长谈天的手冢部长,趴在大石学长背上笑闹的菊丸学长,和大石学长不知讨论着什么的乾学长,在乾学长边上,正针锋相对你一句我一句的桃城学长和海堂学长,还有举着相机拍下所有这一幕的不二学长……

大家有的穿着衬衫西裤,有的穿着休闲私服,乾学长的眼镜好像变得更厚了,大石学长的发型依然没变,菊丸学长似乎更时尚了,海堂学长没带头巾也挺帅的,桃城学长怎么还是这么幼稚,手冢部长感觉没这么变过,河村学长捏寿司的时候更自信了,不二学长还是那幅看不透的样子。

虽然大家各自都不再是少年面庞,却还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模样。


少年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仗着大家看不见他,他先去偷拿了一块河村前辈刚做好的手握,又边吃边凑过去看不二学长的相机屏幕,看完抹把嘴,发现桃城学长和菊丸学长开始兴奋地讨论什么,最后抢着重冲出寿司店,拎回来一个蛋糕盒子——


“这次非给小不点/越前一个惊喜,让他吓一跳不可!”


04.

“哼,我可已经知道了哦……”十二岁的龙马打着呵欠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半睁不睁,头发翘得乱七八糟。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卡鲁宾乖巧地卧在枕边,床头上球拍红色的金属包边闪烁着反光,黑色的校服被收得整整齐齐地挂在床对面的柜子上,楼下有妈妈在厨房碗碟碰撞和老头子喊自己起床的声音。

他按掉闹钟,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屋外一片雪白,晨光被雪映得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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